第六章
西门朔分开琥儿的腿之后,鼻端先是在她的小腿上磨赠,然后再抬高她的大
腿,沿着光滑无瑕的内侧往上移动。他一靠近亵裤,就嗅到属于女性的馨香。
这里的气味跟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是一致的,是他天天闻到的茉莉香气。
「小琥儿,你真香。」他以鼻尖轻顶她的腿问。
「好热……」她半眯着迷蒙的眸。「身体好像有火……」
他听着她娇吟,而且她的双手也忍不住搓揉着双峰,像是渴望一些更刺激的
挑弄。西门朔见她如此急躁,也不再逗她,决定先喂饱她身体里的蛊虫再说。他
褪去她的亵裤,花穴口早已有热情的花液泌出,像引诱着他,要他一探究竟。
但他还是怕伤着她,于是以食指轻抚着花苞,再来到已湿洒洒的入口。
他的长指将它轻轻的撑开,再缓缓推进。
一进入,那甬道便像是贪婪的吸吮着,要他再前深入一些。
琥儿娇吟的声音随着他的动作愈来愈甜腻,不像平时大刺刺的她,像是换了
一个姑娘似的。
「朔,我要……」她像是因迷路而焦急的蚂蚁,只想寻找一个可以发泄的方
式。
于是她半坐起身,主动的褪去身上的肚兜,将两团绵软的胸脯磨赠着他的胸
膛。
他的长指一抽一撒,带出许多银丝般的春潮。她就像已盛开的花朵,花蜜不
断的从花穴涌出。接着,他褪去裤子,准备将身下坚硬的硕长挺进那等候已久的
秘境。
「小琥儿,我来了。」他双手搂住她的腰,让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那硬邦邦的硕长正顶在她的花缝间,贲张的展现它的勇猛与企图。
他稍稍抬起她的俏臀,另一手则是扶住她的腰,再让挺硬的顶端撑开她的花
瓣。
琥儿感觉到顶入体内的硕铁好热、好粗壮。
他的粗大逐渐没入,沾上那滑腻的热液。她倒抽一口气,他就这样将男性送
进她的体内。
她吟叫了一声,火热的欲望就在她的甬道中展开抽撒。
西门朔的双手紧箝着她的腰,往上顶弄着那娇嫩的甬道,他甚至能感受到她
体内深处的轻颤。
她的身子原本就火热无比,湿热的幽径被挤入了硬铁,他每一次的捣入都充
满了力道,在一进一撒之下,她的春潮更是泛滥。
「痛……」她的双手捉住他的肩膀,指尖陷入他的肌肤中,眉头愈拢愈紧。
「小琥儿,那你要我停下吗?」他的喘息也逐渐加快,热气呵在她的耳边。
她摇头。「不……」
琥儿全身的热流似乎汇流至腹部,她能感觉出自己的身体是火热的,神智与
肉体一样,无法再作任何思考,只能倚靠本能乞求他的给予。
腹内的火焰愈燃愈剧烈,花径里的粗铁也不断进出。
她的身子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起伏,胸前的红莓也挺立着,因为起伏而与他的
身子磨赠。
琥儿再也忍不住低头一咬他的肩。
西门朔的刺入每回都充满力道,最后冲破了那最后的阻隔。她低喊一声,痛
楚在体内蔓延开来。当她缩起身子,他就更为深入,而她的花穴则紧紧的绞紧了
硕铁。「琥儿,你好紧……」他的动作变得剧烈,开始展开冲刺,因为他需要喂
饱她,以及她体内的蛊虫。
她的热情像是泛滥成灾,随着他强势的进出,使得处子之血与花液一同滑落
在床褥上。
琥儿发出嘤咛,痛楚像是慢慢褪去,某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像是慢慢取代了痛
楚。
第一次品尝男女情欲的她,下腹像是不断翻腾,有种难耐却又想要爆发的感
觉。
待西门朔发现她的眉头渐渐舒展,知道她现在不再疼痛,于是又抬起窄臀用
力往上顶。
因为他强而有力的撞击,激起了她一同摆动的欲望。西门朔刻意停下动作,
让她前后摇摆着身子,然后配合着她,两人是如此的相契合。湿滑的嫩蕊正深深
包裹着他,他的背脊窜过一阵酥麻,快意像是袭来的海浪,双双将他们卷入欲海
中。
琥儿呐喊着,花径也开始剧烈收缩。
高潮让她本能的涌出更多花液,两人腿间湿泞不已。
他感觉到她强烈的战栗,包裹着硕长的花穴也急促地收缩,他不禁倒抽口气,
快意开始聚集在硕铁的前端。
他紧紧的搂住她的腰,先是扶起她的身子,接着再用力的将她按下,让湿淋
淋的花穴含住他的硕铁。
接着,他发出一声低吼,男性的刚勇贯进她的甬道之中,火热的种子激射在
她的体内……
琥儿像一只猫,软倒在西门朔的怀里。他拥抱着她,大掌轻抚着她柔软的发
丝。她发出一阵娇吟,休息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睁开美眸。她光裸的身子离开他的
胸膛,由上而下望着他的俊颜。
体内的火焰只是扑灭了一些,并没有全数褪去,但是比起之前,她的身子已
不再那幺燥热难当,不过,她的腹内还是有一股蠢蠢欲动的感觉。
于是她将小脸凑到他的唇边,探出粉舌在他的唇上轻啄、舔弄。
西门朔望着她红润的脸,大掌忍不住往她的小脸轻抚。
「琥儿,你好美。」这辈子,唯有她让他的心里充满澎湃的情感。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她一边轻吻着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
「但是,我好想吃掉你……」
说着,她妖娆的身子缓缓往下滑。她的舌离开他的唇,沿着他的颈子来到宽
阔的胸膛,像一条灵活的蛇在他身上钻动。
「我愿意填饱你。」西门朔半坐起身,黑眸里氤氲着邪气。
一头长发半掩着琥儿的娇容,这是他平日从未见过的她。
他的眸里映照出她一路往他身子舔弄的动作。
她来到他肌理分明的腹部,再游移至胯间的长物,双眸盯着它好一会儿,最
后决定以小手抚慰它。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东西,也是刚刚让她销魂的硕长。
现下的她,不懂羞耻为何物,她只能凭着感觉,以身体得到自己渴望的一切。
她的双手轻抚着长物,柔腻的小手圈住那粗大的火热,才稍稍上下套弄,它
就像苏醒了一般,坚硬如铁。
「琥儿,用小嘴帮我。」西门朔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张开你的嘴,我需
要你……」
她以舌尖轻舔着唇,大眸望着他,尔后听话的张开小嘴,嫩唇轻含住他的前
端。
前端没入她的口中后,她以唇瓣缓慢的吸吮、吐出。
口中的津液抹上他的热铁,每一次进出,使得热铁上青筋迸起,近看时有些
吓人。
「小琥儿,帮我……」西门朔的声音带着渴求,没想到她青涩的动作已让他
压抑不住反应。「用你的舌尖轻舔。」
琥儿像个好学的学生,听着他的教导,吐出他苏醒的巨大,轻舔着那火热的
粗长。
她的双手扶着粗长,以舌尖轻舔着前端,在上头画圈圈。
随着吮吻,她的小手仍不时套弄着,让他的粗长更为胀大。
西门朔强压住想要自喉咙泄出的声响,随着她柔软的小手上下摸索,他的大
掌也忍不住狎玩着她的雪峰。雪峰上挺立的红莓非常诱人,他以指尖轻轻拨弄,
甚至轻轻拉扯着。她张开小口,很努力的想将他的热铁含入嘴里,却发现胀大的
热铁已经没有办法让她全部含住,只好将它稍微吐出来些。
每当她含弄着时;口中的热铁像是兴奋的战栗着,似乎想要挺进她的喉咙深
处,只是她的嘴太小,无法将它全部含进小嘴里,但她还是很努力的取悦他。
「对,就是这样……」西门朔的眉宇因快意而拢紧。
她一吞一吐的画面,红艳的小嘴就这样含住他的硕长,让他深吸一口气,那
前端的敏感一波波像是要炸开来。
她能感觉到他的热铁在她的口中不断颤动,像是酝酿着什么。
当他几乎发泄在她口中时,他急忙阻止她的小嘴,攫住她的肩膀,要她停止。
「小琥儿,够了,这样就好。」西门朔的大掌轻抚着她的小脸。「现在换我来帮
你,好吗?」琥儿的唇瓣红艳艳的,像是盛开的蔷薇,一脸无辜又天真的望着他。
他的大掌搓揉着她的胸脯,绵软的雪峰在他的手中逐渐嫣红,连蓓蕾都粉嫩
如樱。
那莓果吸引着他的唇上前采撷,以舌尖拨弄着。
西门朔邪气的长指滑过她的小腹,又来到她的腿间。
长指没入她的花缝之中,那里同样湿润,但比起刚刚还要柔嫩许多,彷佛早
就为他准备好了。
于是他将她的身子翻过来,让她跪在床上,然后抬起她的俏臀,抵在他的大
腿间。
他的大掌爱怜的摸着她挺俏的雪臀,又抚过她光滑的背,舍不得离开。
「琥儿,你已经是我的了,这辈子都是!」他的胸膛贴在她的背上,然后轻
咬着她的肩一口,窄臀轻轻在她的雪臀上摇摆顶弄。
「朔……」她双手撑在床上,腹部又似燃起了火焰,让她觉得口干舌燥。
于是她也轻轻将雪臀往后送,想要他的垂怜。
一场美味的情欲盛宴接着展开……
这一夜,他们过得激情。当他的热铁再次没入她的花心,粗大顶入她的甬道
之中,同样的紧窒触感又再度包裹他的热铁。
空虚的甬道再次被热铁疼惜,像是被填满无限的温暖,让她微微发出轻叹。
「朔……」琥儿热情得像头小老虎,不断以雪臀磨赠着他的大腿。但西门朔
并不急,落在她肩膀上的唇一路往下轻吻,来到她光滑的背,大胆的以舌舔弄。
她的身子微微一颤,随着他的硕长没入身子里,她开始觉得眼前又要天旋地
转了。
腹内的火焰如同之前那般,一旦点燃之后,就会像花火向四面八方炸开,然
后热气便汇流至她的腿间。
藏在细缝中的花芯被他的长指轻捻旋转,湿润的热液又沾满了他的手,让他
唇边勾起微笑。
「你真是诱人,琥儿。」湿成如此,像是引导他能够顺畅的律动。
她忍耐不住欲火,要他加快动作,但他却不急,慢慢享受着这种玩弄猎物的
快感。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如此贪婪的想要更多,只有她,总是吸引着他的目光。
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爱上一个人并不需要太多理由,只需一眼即可,一眼就足
以将她烙印在他的心房。
「小琥儿,你要记得,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永远。」西门朔啃噙着她
的背,在她身上留下齿印。
他像是要在她的身上烙下属于他印记,又咬又吻,因此她身上多出不少淤青。
她体内深处戚到又酸又麻,还有一丝痛楚,但是她觉得腹部是温暖的,而他
终于将热铁贯进柔嫩的花苞内,逐渐消失在甬道中。
他们感受着彼此的体温,身上的汗已经分不清是谁的,两人交缠如蜜糖一般,
分也分不开了。
快感再度袭来,他的大手在她的胸前游移,让她享受着加倍的快意。
琥儿觉得自己的身子彷佛化为一摊泥,心也快速的跳动着。身体的燥热使她
理智全失,甚至比之前还要疯狂。脑海里什么都不想,只有耳里听到两人身子的
拍打声,配合着彼此的粗喘。
她只能享受着他一次又一次激烈的律动,热铁不断进入她体内深处,引得她
娇声连连。
她无力的趴卧在床榻上,咬牙忍住那连连从口里流泄出的吟喘。
西门朔的硕长尽数没入她的花穴中,尽情的放肆狂欢,肆无忌惮的抽送着。
快意充满了琥儿的四肢百骸,本能的将自己的雪臀送往他的大腿间。
两人是如此的契合,似乎找到了此生失落已久的另一半。
当他摆动的动作愈大,她强忍着的欲望就愈强烈,而身体的律动是骗不了人
的。
琥儿的身子是愉悦的,心里也充满了对他浓浓的情感。那一波又一波的高潮
溢出她可以忍耐的范围,倏然间从她的腿窝中炸开来。西门朔能感觉到她的甬道
中有更多的春潮不断泛滥,几乎将他的硕铁冲挤而出。他紧箝着她的腰,将硬铁
一次次撞进她体内,如同他也想将刚萌芽的爱,种入她的内心深处。
他期待着她也与他一样,两人未来除了彼此之外,再也容不下任何人的存在。
在最后一刻,他喉中发出一声低吼,然后用尽力气狠狠将壮硕贯入她体内最
深处,播下情感的种子,有如种满了无数属于两人的未来……
第七章
天一亮,和煦的阳光自窗棂洒下,扫去斗室里的昏暗。「琥儿。」一只大掌
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抚着。
「唔。」琥儿无意识的挥挥那吵人的大掌,翻了个身又想钻进被窝里。
春天正好眠,别吵她呀!
「琥儿,醒醒,咱们该动身了。」西门朔早已穿着整齐,正在唤醒赖床的琥
儿。
动身?要去哪里?我只想睡觉嘛。她双眼虽是闭着,但仍将他说的话听进耳
里。
「我们必须在七天内抵达阎王门。」他见她依然赖床,于是伸出大掌将她从
床上拉起来。
「阎王门?」琥儿终于睁开惺忪的眼。
只是一睁开眼,她忽然觉得自己身上凉凉的,一低下头,发现自己竟全身光
溜溜的。
她倒抽一口气,惊慌的拿起薄被遮住赤裸的身子。
「你……」她咬着唇望着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各式各样的画面。
那像是一幅又一幅的春宫图,在她的脑子里不断浮现。
她彷佛还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一次又一次的娇吟求着他……
「来。」西门朔当然明白她此刻心中的惊诧,但是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可以蹉
跎了。「快穿上,我希望能在三天内赶到。」
他主动为她拿来衣裳,甚至拉开她身前遮掩的薄被,要替她穿衣。
「不……」她拢紧眉头,一副难以置信的惊讶表情。「你你你你……快告诉
我,其实这一切都是我在作梦,是吗?」
「不是梦。」他霸道的将衣服套在她身上,不顾她尖叫挣扎,硬是要替她穿
好。
「够了!」琥儿生气的将他推开。「我自己穿,你马上转过身去。」
「害羞什么?昨晚我们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啊。」西门朔椰榆道,
不过还是背对着她,好让她安心穿衣服。
她一边开口骂人,一边忙着穿上衣物。「你这个王八蛋,昨晚是不是趁我受
伤,故意……」
受伤?对了,昨晚是有个像妖怪的女人闯进来,口口声声喊他女婿,说什么
要捉他回去跟她女儿成亲。
「昨天……那妖婆真的喂我吃了蛊虫?」琥儿一想到那肥滋滋的黑虫,就忍
不住一阵干呕。
「嗯。」西门朔点点头。「你中了催情蛊,所以你昨晚发作时,我不得不和
你……」
「闭嘴,」她不想听到他开口说出那个字眼,毕竟她还云英未嫁啊!唉,她
能不能别一大早就必须和他面对面呀?她还需要一点时间做准备呀!
他这样大刺刺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还告诉她,我就是夺走你清白的男子,天
啊!她才发过誓,她最不想看到的男人就是西门朔耶!
她真想哭。
「琥儿,其它的事我们上路之后再慢慢谈吧。」西门朔拉起她的手便走出厢
房。
她心里满是疑惑,如果昨晚发生的事都是真实的……
她在中毒之前,还曾见到小姐,接下来,小姐和姊姊们全都离开了她的房间
……
那不就表示,她和西门朔在床上滚来滚去的事情,小姐也知情吗?琥儿的脑
子里一阵混乱,怎么那个毒后出现了一下之后,就将他们所有人的关系都弄乱了
呢?而此刻西门朔的大手一缠上她的手,彷佛就再也不打算放开了。
怎么会这样呢?她的脑袋还是极为混乱。
她对昨晚的事还有一丝印象,只记得自己那时痛苦难耐,她一直忍着,后来
是他在她的耳边说,不要忍耐,我会帮你……
帮帮帮……帮个头!他所谓的帮,就是占她便宜!她真的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当琥儿好不容易回过神之后,发现后院那儿已经准备好两匹骏马。
与她一同长大的三位姊姊正在那儿等候着,花琉璃也在一旁等着他们到来。
呃,好尴尬,她的手里还牵着小姐的未婚夫耶!琥儿忍不住想要挥开西门朔
的手,却被他紧紧的箝着。
「小姐……」大家怎么都一脸凝重?是因为她们都知道她和西门朔……
「有话回来再说,快上马。」花琉璃微皱着眉道:「西门公子,我已差人通
知令尊,请他一到收信就即刻前去与你会合。」
「只怕已来不及了。」西门朔将琥儿抱上马背。「但无论如何,我会让琥儿
平安归来。」
「嗯。」花琉璃点点头。
「小姐……」她有话要说啊!琥儿赶紧开口,「为什么我一定要和他去找毒
后啊?难道我身上的毒,白大夫不能解?」
「你中的是蛊毒。这一路上西门公子会照顾你,你别担心。」
「可是……」琥儿还没有说完,西门朔便踢了她那匹白马的臀部一下,马儿
便像利箭一般冲了出去。琥儿倒抽一口气,赶紧抓紧缰绳,就这么离开续香楼。
「我会照顾她的。」西门朔离开之前留下一句可以让她们安心的话,便策马
追上琥儿的坐骑。
阎王门离珍珠城并不很远,在南方的奇峰山上。虽说不远,但是还是有一段
距离,他们骑马奔驰了三天三夜,才抵达奇峰山。
生活在山林周围的百姓们,只要天黑了,便急忙下山,不敢在山中多待一刻。
因为山上是属于阎王门的地盘,而毒后在江湖上亦正亦邪,总是任性行事,
听说山林深处有一处禁地,是座毒树林,那儿种了许多奇异的花木,非阎王门的
人一旦进入,就会身染异毒,三个时辰内若没有服下解药,就只有死路一条。原
本西门朔想要速战速决,直接前往阎王门,但是在两个时辰前,琥儿的小脸又开
始涨红,额上不断冒出薄汗,所以他决定先在山下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应付毒
后。
琥儿确实是脸色不对,她觉得全身上下像是有火焰燃烧着,让她口干舌燥。
尽管她已经喝了好多水止渴,但还是压不了体内的火焰。
当西门朔抱着她下马,触碰到她的肌肤时,她竟然觉得好舒服,但又不敢表
现得太明显。
这三天,琥儿已明白了前因后果。
原来是毒后在她体内下了催情蛊,如果没有男子即刻扑灭她体内的情欲火焰,
那幺她便会七孔流血而亡。
最可恶的是,这催情蛊使得她只有在与男人做过亲密的事后,痛苦才会消褪。
难怪西门朔一定要将她带在身边,因为他告诉她,他没有办汰想象其它男人占有
她。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害她一路上都心头小鹿乱
撞。
而且,他明明是小姐的未婚夫,她怎么可以因为两人发生过那样的事,就对
他有所图呢?
琥儿现下满脑子混乱,甚至可以说没办法思考。
她此刻就像一头饥渴的小老虎,目光一直追随着西门朔。
他将马背上的干粮卸下,然后转身朝她走来。
「来,吃一点。」透过火光,他见到她身子正在颤抖,可是她脸色异常红润,
于是知道是她体内的蛊毒正在作崇。「琥儿,别忍,我帮你……」
「不……不要!」她用力的摇头。「我可以忍……」
「你不能忍。」他扣住她的手臂。「如果我没有帮你,你会……」
「我不会!」琥儿抬起炽热的黑眸,坚定的望着他。「就算我真的七孔流血
而死,也不能一错再错。」
「什么错?」他见她如此固执,原本的好脾气已被焦急取代。「我和你已经
发展到这个地步,谁都没有错!」
「有,我有错!」她咬着唇,丢开手上的干粮,从地上站起来。「我不应该
放任自己,和小姐的未婚夫……你知道,我们不能!」
他好过分,一出现就将她的生活弄得天翻地覆,现在又让她处于两难的局面。
琥儿低吼一声,连连后退,但面对他节节前进,她的心跳不住加快,几乎无
法招架。
「事情已经发生了,表示我和你之间是有可能的。」西门朔一步步的逼近她,
知道他现在如果不暂时压下她身上的催情蛊,她是无法承受那种痛苦的。「琥儿,
别逃。」
「我可以忍……啊!」她退无可退,背靠在一裸树的树干上,当她想逃时,
已经被他紧继在怀里。
「听话。」他捉住她的双手,然后高举过头,另一手则撩起她的裙摆。
「我不管我在你心里地位为何,但在我的心中,你已经无人可以取代了。」
「怎……怎么会?」她扭动身子想反抗,可是他说的话让她全身一颤。
当他的大掌探进她的大腿问,那微凉的触感让她的背脊一阵战栗,狠狠的倒
抽一口气。
她咬着唇,没想到他的触碰竟差点令她窒息。
西门朔像是已经十分熟稔她的身子,知道她每一处敏感的地方,大掌不让她
有拒绝的机会,随即将她的亵裤褪至小腿。
「琥儿,不要逃。」他眯眸望着她红艳的脸庞,将她的左腿抬起,将亵裤完
全褪去。
「西门朔……」她的身体与理智正对抗着。「不可以……不可以再这样……
唔!」他不听她任何的拒绝,长指钻进了她的私密处,穿过那柔软的毛发,来到
她最敏感的花核。
花核早已挺立绽放,他只是轻捻旋转,再轻轻磨赠,没多久,便感觉到她一
阵湿润。
她的唇被他的唇封住,无法再说一个不字。
西门朔的舌纠缠着她的舌,长指也邪肆的逗弄着她的花核,接着来到花穴口。
湿黏的花液不断泌出,可想而知,她已忍耐了很久。
他的吻,一向是温柔之中带着霸道。
她的闪躲,只是让他奋力不懈的追逐着,像是即使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会
永远跟随着她的脚步。她的背倚在树干上,左脚被他扳开挂在他的腰际。由于他
背对着火光,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听着他带着粗喘的鼻息,她觉得他给她
的爱浓烈而缠绵。
他不让她逃,她也无处可逃。
她分不清是催情蛊作崇,还是本能的需要他,她早就已经跌入无可救药的深
渊。
她要他啊!
于是琥儿不再反抗,放松了身体的力道。
西门朔能感觉她不再抗拒,于是松开她的双手,大掌抚着她粉嫩的小脸。
「琥儿,不要逃离我,感受我的一切。」
他话一说完,便用力扒开她的衣襟。在这寂静的山林之中,只剩下风声和他
们彼此的喘息。
她的双手紧攀着他的颈子,她承认自己忍受不了体内的火焰,而这团火焰将
她的理智燃烧殆尽。她想逃,但是要忍受这么大的痛苦……于是,她不逃了,因
为她知道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才能得到最大的满足与释放。
「西门朔,我不逃……给我……」她的理智被情欲取代,热情就像一把火般
烧灼着她。
她再也不管了!就算会被烫伤,或者是烫伤了他,她现在只想要放纵自己。
就算他是小姐的未婚夫,她也不在乎了!
西门朔知道她隐忍这种痛苦的折磨已久,于是二话不说的解开裤头,那为她
而昂扬的热铁,在他的大腿之间贲张。
「琥儿,我来了。」他一手扶住昂然,向她靠近。
她的私密处已满是晶莹滑腻的爱液,沾了不少透明的花液之后,他才将前端
缓慢送至花穴口。被粗大的顶端磨赠,她的口中不禁逸出娇吟,在夜晚的山林中
更显得诱人。琥儿发出低喘,在他的耳边呼着气,「朔,我想要……」
听见她如此要求,他立即将她的大腿抬起,窄臀一鼓作气的往前一顶。
她轻呼一声,那硕大的热铁一下子就填满她的整个甬道,当她还来不及反应,
他又将窄臀一缩,热铁又撒了出去。
撒出去之后,他又是猛烈的刺入,反复着这样的动作,使得她口里不断发出
娇吟。
她咬着唇,双手紧紧的攀着他的肩。
他腹部吸满气,然后用尽力气一撞,撞进她体内深处。
那热铁用力抽彻的同时,他吻上她娇美的唇。
火光衬得琥儿的脸庞娇美无比,如同一朵为他而盛开的花。
她每一个欢愉的表情就像掷入他心里的石子,泛起一圈圈的涟漪,久久无法
平息。西门朔将舌尖探进她的檀口中,她的舌也没逃,反倒主动送上来,与他激
烈的勾缠。
他故意将舌尖一缩,让她的粉舌探出檀口,与他的舌尖纠缠。
这样的状况虽然让琥儿威到难为情,但是她已经顾不得那幺多了,她只想要
更多的愉悦,来扑灭腹内那不断涌起的暖流。
「琥儿,看着我。」西门朔望着她的娇颜低声道。「好好看着我,只有我才
能给你这么大的快感。」
她勉强睁开迷蒙的眼,两人嘴边都有着彼此的津液。
那张俊颜映入她的眸里,他的黑眸里有着闪烁的光芒,眸里氤氲着邪气,一
瞬也不瞬的望着她。
他的腰很卖力往前刺顶,抽撒中直磨赠着花壁。
因为那剧烈的律动,琥儿的身体涌起一波又一波的快意,口中的吟声也愈来
愈大,几乎已压抑不住了。但西门朔喜欢她的声音,故意停留在她柔软的花壁之
中,然后再故意摆动窄臀,让粗铁在里头画着圈圈。
「不……不要这样……」她的腿几乎使不上力了,但还是用力夹紧他的腰。
「你不喜欢吗?」他咬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轻声问。
她无汰解释这种折磨人的感觉,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戚,但是他的粗铁停
留在她的体内,却有一种令她想要尖叫的冲动。「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就是不讨厌了。」他将热铁全部没入她的体内,小幅度的摆动着。
随着他逐渐加快的动作与节奏,她的欲望像是终于找到宣泄的出口。
两人的身子互拥得极紧,他的大掌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腰。
西门朔心里想,他要紧紧的将她箝在怀里,不让她有一丝逃跑的机会,而他
也确实成功的驯服她了。「琥儿。」西门朔唤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像是要
烙印在他的心底,更像是诉说着永恒的誓言。
她的指尖陷入他的背里,那狂潮般的快意开始从她的腹部不断累积。
他察觉她的身子开始紧绷,也开始大幅度的驰骋着,想要与她一同登上极乐
的巅峰。
她上哪儿,他一定会跟着去。
当他抽撒得愈快,她的甬道就涌出更多水液,而她的大腿已然酸软,似乎再
也无法承受他更多的抽刺。
「琥儿,再撑一下……」
她没汰子再等他,快戚迅速由她的甬道迸散开来。
涌出的春潮更加润滑了他的热铁,加快了他的速度。
直到最后,他的低吼声划破寂静的黑夜。今夜,他再次将种子洒进了她的花
壶中。他想,总有一天,他洒在她身体里的种子,会开出美丽的幸福花朵。
第八章
琥儿根本没有时间抱怨西门朔。因为当她醒来时,仍十分疲累,还来不及开
口说些什么,便又被他带着上路。
两个时辰后,他们来到山里那座毒树林外。毒后彷佛知道西门朔会前来,早
已派人在这儿守着。阎王门的人替他们俩蒙上双眼,便带着他们绕道而行。
片刻后,他们已到了阎王门。
阎王门位于后山,门徒数有百人,此处种满奇花异草,有许多门徒在旁采药
草准备回去炼丹。拿下蒙眼的黑布后,琥儿好奇的四处观看着。她还是第一次踏
进所谓的「江湖」,原来江湖上真的有所谓的门派,也真的有江湖恩怨。只是她
对毒后与西门朔之间的恩怨并不清楚,因为她根本没有时间开口问。
她的思绪一直在西门朔的身分上打转,而且,她与他的关系实在是愈理愈混
乱。
可是,西门朔的大掌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小手。琥儿偷觎着两人扣紧的双手,
发现这样牵着他的手,她的心还是会加速跳动。
这段时日,她还是生平第一次与男人如此亲密,如此贴近。
西门朔!为什么是他呢?她的眉头又微微拢了起来。
他不但是小姐的未婚夫,还是毒后未来的女婿……他到底是招惹过多少姑娘
家啊?而她,竟然还和他纠缠不清。
可是,就算她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因为,她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着他的话―
琥儿,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她是他的,那幺,他会是她的吗?
琥儿现在思绪纷乱,完全忘了自己与西门朔正身在虎穴。
「你还真的来了。」毒后坐在大堂上,居高临下看着他们,「啧,那女人有
什么好令你留恋?」
「毒后,快将解药给我。」西门朔毫不畏惧的说道。「这是阎王门与西门山
庄的恩怨,你不应该殃及无辜。」
「本宫殃及无辜又怎样?」毒后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这是你们西门山
庄欠本宫的,所以一切的罪孽你们都要承担!」
「我何错之有?」西门朔蹙起眉头。「我本念在你与家父是旧识,才一再忍
让,没想到你逼人太甚,快将解药拿出来,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可真猖狂啊!」毒后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你以为阎王门可以让你轻易
来去吗?今天你自个儿送上门来,本宫就要你与公主成亲!」
琥儿在一旁见毒后这般不讲理,压抑了许久的怒气也忍不住爆发。「妖后,
你凭什么要他与你女儿成亲?他是我家小姐的未婚夫,也和我……再怎么说你的
女儿也该懂得先来后到,教她排队!」
每一个女人都爱西门朔,不要说小姐了,那她怎么办?
如果将来小姐不肯放弃他,她只能与小姐共事一夫……她光是这么想,就好
想先亲手毁掉他了,何况这会儿还多出一个阎王门的公主?
「排什么队?」毒后冷冷的娣了她一眼。「谁都不准跟本宫争女婿,西门剑
山欠本宫的,今生,我要他儿子来还!」
「放屁!」琥儿的怒气全上来了,像只小老虎般张牙舞爪。「为什么他爹欠
你的要他来还?再说你自己也和别人成亲,生了女儿,你说西门庄主欠你也太过
分了!」
「你懂什么!」毒后从袖中弹出一个铃铛,往她的胸口击去。幸好西门朔眼
捷手快,少了手铐,现在他可以轻松的保护琥儿。
「我就是不懂啊!」琥儿虽然被护在西门朔的背后,依然不畏惧的回吼,
「你们的恩怨关西门朔什么事?又关你的女儿什么事?你问过你女儿想嫁给他吗?」
「西门剑山当年抛下我,与广玉英成亲,不顾我与他之间的情谊另结新欢,
这口气要我怎么吞忍?」毒后只要一想到过去,就忍不住浑身发颤。
「所以我要让他明白,他欠我的,要由他的儿子来偿还!」
「什么鬼话啊!」琥儿又忍不住回嘴,然后问西门朔道:「请问一下,你爹
挂了吗?」
西门朔差点失笑,但这时候他实在不应该笑的,于是憋着气摇头。「还没有,
身子健朗得很。」
「喔。」琥儿点点头,又问:「那你娘呢?」
「三年前因病去世了。」
「喔。」她又点点头,接着面对着毒后。「你都听见了吧!他爹身子健朗得
很,他娘则是去世了,那你就可以与他爹破镜重圆了,不是吗?」西门朔虽然不
是很赞成琥儿的提议,不过想一想,这好像也行得通。
他为什么要因为爹的风流帐,委屈自己娶毒后的女儿呢?
而他又为什么要为了爹年轻时与花老爷的赌约,必须屡行婚约娶花琉璃呢?
就算他风流成性,见一个爱一个,但好歹他也该有选择权啊,爹实在不该决
定他的婚事还有他的人生。
「臭丫头,我的事不需要你来出主意!」毒后伸出手就想袭向她,但立即被
西门朔挡了下来。
西门朔自幼习武,功夫已经炉火纯青,因此轻松的接下毒后这一掌。
前不久他输给毒后,是因为一时不察,才中了她的诡计。
最后他拖着一口气,逃往珍珠城,寻求那未曾见过面的未婚妻帮助,终于及
时救回一命。
「毒后,快将解药拿来。」西门朔一边与她交手,一边向她要解药。
「哼!你们真是放肆!」毒后身手颇利落,也不是好惹的。
她自知西门朔武功高强,与他缠斗一时之问也分不出高下,于是大喝一声,
要众门徒将门关上。
门徒一一拿出暗器,趁西门朔不察,纷纷向他掷去。
电光石火的刹那,西门朔像是背后长了一对眼睛,一个翻身便以长腿踢开那
些暗器。
见状,众门徒一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
毒后这时已从与他的打斗中脱身,转而朝向琥儿。
琥儿根本不是毒后的对手,当毒后将手中的粉末撒向她时,她便往后一仰,
翻了翻白眼便厥了过去。
「琥儿―」该死,他又没有好好保护琥儿了!
「西门朔,乖乖听话,不然我现在就焰死她!」毒后接住了琥儿的身子,长
指落在她的喉间,只稍一用力就会让她断气。西门朔咬牙,最后只好束手就擒,
不再与阎王门的门徒们搏斗。
「把他押进地牢!」毒后冷笑几声。
「毒后,你最好别伤了琥儿,若她少了一根寒毛,我必定向你讨回!」
西门朔被众人压制住,而且被点住了穴道,但他的双眼仍恶狠狠盯着毒后,
直到被拖离大堂。
阎王门的大牢湿气很重,暗无天日,只有几处然着火把,照亮周围。西门朔
被擒住之后,整颗心都悬在琥儿身上,他怕她身上的蛊毒再次发作,因此他坐也
坐不住,站也站不住,只能频频靠近铁栏,不断嘶吼。
不久后,他听到数道脚步声逐渐朝他走来。「毒后!快放了我!」他用尽丹
田的力气吼着。「我不可能娶你的女儿,你快解去琥儿身上的蛊毒,放她走!」
当西门朔大声嘶吼的时候,看见有一名披着纯白斗篷的女子,身后跟着两名女婢,
正缓步向他走来。
「公主,小心。」婢女的声音虽然轻,但还是传进他的耳里。
他眉头一拢,没想到来的人是阎王门的公主,令他有一丝惊讶。
毒后一心一意要他做公主的夫婿,这会儿当事人总算出现了。
「阎王公主,在下西门朔。」他先礼后兵,马上接着道:「公主与我素不相
识,何来勇气要与在下成亲?」
穿着白衣的姑娘一直低垂着头,来到他的面前时才抬起小脸。
西门朔一见到她的容貌,只是挑了挑眉,什么表情都没有。
阎王笑晴褪去斗篷,露出出水芙蓉般的脸庞。她承袭了母亲的美貌,但是给
人一种冰冷的感觉,单看她的表情,不易察觉出她在想些什么。毒后是敢爱敢恨
的女子,而阎王笑晴却是十分淡漠,彷佛是个没有情感的姑娘。「你见到我后,
还是不愿改变心意吗?」
阎王笑晴有副好听的嗓音,像黄莺出谷般悦耳。「外传西门朔喜近女色,现
在你如困兽,除了娶我之外,别无他法。」
「在下已心有所属,请公主见谅。」西门朔有礼的抱拳。「公主应该也听说
过令堂与家父的恩怨,难道你真的愿意用你的一生来了却令堂的遗憾,再抱着这
份缺憾过一生吗?」
阎王笑晴冰冷的小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只是拿一双乌亮的美眸望着他,最后
嘴角才扯起一抹淡笑。
「你知道,你若不娶我,与你一同来的姑娘也活不了多久了。」她不忘提醒
道。
「我爹欠令堂的,我无法还,但是如果公主愿意出手救她,我日后肯定为公
主做牛做马,以报救命之恩。」
阎王笑晴望着他好一会儿,之后垂下美眸轻声道:「我可以救她。」
「多谢……」
「先别谢得太早。」她不接受他的谢意。「当年令尊抛弃我娘的仇恨,我身
为她的女儿,理当该代母报仇,不过如你所言,我对上一辈的仇恨没有任何兴趣,
所以……我要你作选择。」
「选择?」西门朔不懂她话中的玄机。「公主,如果你要我答应娶你,好救
琥儿一命,你应该明白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怕公主最后会白忙一场。」
「我也不想与你成亲。」阎王笑晴以清冷的语气道。「三天后,我会放你出
来,那位姑娘,我也会替她解了蛊毒,到时候你要走或不走都随你。」
「公主,你知道我一定会与选择与琥儿一同离去……」
「话别说得太满。」阎王笑晴半敛着黑眸。「当年你爹抛弃我娘,还不是因
为自信满满……」
「公主?」他不明白的望着她。「家父辜负毒后,是否还有内情?」
阎王笑晴再次抬眸望向他,嘴角有着森冷的笑意。
「这个问题,你何不等到三天之后再自行悟出呢?」她说完,便将斗篷披上,
转身离开。
「公主……」西门朔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怪了,爹到底是干了什么好事,让毒后如此怨恨呢?既恨他爹,却又无法下
手杀了他。
上一代之间的恩怨,还真是难解啊。
琥儿被软禁在阎王门中的某个院落,外头有两名大汉看守着,门与窗全都被
死锁,她根本没有办法逃脱。自她醒来到现在,一直没再见过西门朔,就算她大
声喊他,也没有听见他回应。看样子,她与西门朔被隔开了。
可恶!琥儿这下才明白,原来江湖上恩怨情仇的纠葛比她想象中还要复杂。
这时,她听见房门被推开来。
她想也不想的立即上前,耍起她的花拳绣腿,想要趁这个机会逃离。
但由于她没有任何内功基础,很快就被来挡了下来,对方不但制止了她的拳
脚,还点住她的穴道。
当下,她就像个木头人般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接下来,她见到一名身穿白衣的姑娘踏进房里。
当四目相接,琥儿倒抽一口气。这名白衣女子长得有如出水芙蓉,那绝艳的
白哲脸庞虽没有任何表情,但只消一眼,若是男子,恐怕已被她勾走了心魂。阎
王笑晴坐在贵妃椅上,要人搬来椅子,让琥儿坐在椅子上。
「你是谁?」琥儿像一只防备的小老虎,只差没有竖起全身的寒毛。
「你想杀就杀,但西门朔你们碰不得,他可是我家小姐的未婚夫……」
阎王笑晴顿了一下,认真的望着琥儿。「西门朔是你家小姐的未婚夫,那你
又是他的谁?」
闻言,琥儿全身无法动弹,只能溜转着眼珠子。
她停顿了好久,无法给对方一个答案。
「不关你的事!」她咬咬唇,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事实上,她是没有答案。
她是西门朔的谁?这样扰乱她的石子,又在她的心湖激起涟漪。
「但是西门朔却为了你,宁死不屈。」阎王笑晴执起琥儿的手腕为她把脉。
阎王笑晴屏气凝神,想知道她底是中了何种蛊毒,而那双清冷的美眸则一瞬也不
瞬的盯着她瞧。闻言,琥儿的心跳不禁加快。西门朔为她宁死不屈?
「你们……别对西门朔下手,整件事最无辜的就是他!」她将自己的问题丢
在一旁,替他说话。
「你们两人真像傻子,都为彼此说话。」阎王笑晴冷笑一声。「自古多情人
儿为情伤,你们正是最好的例子。」
「我……我不是他的情人……」琥儿不知道要怎么承认自己和西门朔的关系。
尽管他一直要她别逃,但她怎么可能不逃嘛!以他的身分,与她有了关系,
这样很麻烦啊!何况她没有把握得知小姐的心情……
她不能恩将仇报,抢了小姐的未婚夫啊!
「我会救你。」阎王笑晴放下她的手腕,嘴角难得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如果要拿西门朔的命来换,我宁愿一死!」琥儿很有志气,不愿接受她不想要
的安排。
「三天之后,我会让西门朔选择,看他是要与你一起走,还是要留下来。」
阎王笑晴解开她的穴道,眸里狡脍的光芒一闪而逝。
「你……」
「我好心提醒你,不要对自己太有把握,以为西门朔无论如何都会选择跟你
一起走。」阎王笑晴冷笑一声,「我可以帮你解身上的蛊毒,但是,你要付一点
代价…任」
「哼!妖女!」琥儿怒斥一声,怎知她不过是声音略大了些,一把匕首便抵
在她的颈子上。「你以为我真的需要你的解药吗?我宁愿死得痛快!」
「可以。」阎王笑晴对那名婢女使了个眼色,要她将匕首放在琥儿面前。
「你可以选择自我了断,赌赌看西门朔会不会跟随你而去。」
「你……」听见阎王笑晴这么说,琥儿倒有些犹豫不绝。她若真的选择自杀,
西门朔真的会跟随她吗?她又想起,自从中了蛊毒,他就千方百计想解除她身上
的痛苦,那如果她真的离开人世,以他的性子……他若真的爱上她,是否也会共
赴黄泉?
一想到此,她全身忍不住一阵轻颤。
她竟然没有办法鼓起勇气下这样的赌注。
「琥儿姑娘,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你和西门朔加入这场选择的游戏。」
阎王笑晴勾起她的下颚,冷冷地道。「让我瞧瞧,当年我娘的悲剧是否还会再发
生在西门朔身上。」
如果真的发生了,她会毫不犹豫,马上杀了西门朔。
这样的男人,还想得到她?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这位姑娘艳冠群芳,但是心肠怎么跟毒后一样恶毒啊?好似以玩
弄人为乐。
「再让我明白,西门朔有多幺爱你。」阎王笑晴直望着琥儿的眸子,莫名的
期待着游戏的结果。爱,是什么?
是无私的奉献,还是自私的选择呢?
可是,爱情就是因为无汰假设结果,才显得真爱难能可贵。
第九章
三天之后,西门朔被人带出地牢。他并没有多问些什么,只是安静的跟着阎
王门的门徒走。毕竟他不知道琥儿被关在哪里,现下只能伺机而动。
他一路被带往阎王门的大堂。
但他没想到自己会在那儿见到一个人。
「爹!」西门朔一见到父亲,立即喊了声。
「朔儿!」西门剑山许久未见独子,想上前与儿子相拥却被毒后手上的鞭子
制止。
「老头,别忘记你答应的事!」毒后万万没想到西门剑山竟然单枪匹马前来
阎王门。这老头竟然还有脸出现在她面前!那她就不必客气,将往年的恩怨一并
解决。
「爹,你答应毒后什么了?」西门朔拢起眉,希望爹别做出什么傻事。
「孩子。你别担心。」西门剑山虽然经历岁月风霜,但依然健朗,可以看得
出他年少时也是十分英俊潇洒。「当年是我欠静流的,我活到这么大的岁数,对
你娘也仁至义尽,但对于静流,我始终有份亏欠……」
「爹……这到底是什么回事?」西门朔到现在还不明白他们的恩怨。
「哼!当年我与你爹相识,因为我被广玉英陷害,误食蛊毒,使得容貌全毁,
你爹狠心弃我而去,与广玉英结为夫妻,这口气我要怎么忍?」毒后一想到当年
的真心全被践踏,还是忍不住激动。
「陷害?」西门剑山满脸诧异。「当年不是你练邪派功夫,才走火入魔吗?
玉英是带着你的口信,说你要我离开……」
毒后一听,生气的挥掌往他脸上一掴。「西门剑山,到现在你还想为自己脱
罪!」
「你……」西门朔见状不禁震怒,上前便要与毒后交手,却被父亲制止了。
「没关系,这是我欠她的。」西门剑山摇头,这时才恍然大悟。「我今日终
于明白了,原来千错万错都是错在我身上……静流,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今日我
已独自来此请罪、你可以放走我儿子吗?」
「休想!」毒后冷嗤一声。「今天你就等着看你儿子与我女儿成亲,我要我
的遗憾,由你的儿子来弥补。」
「静流……」
「把公主请来。」毒后一声令下,要人去请公主。
一会儿后,阎王笑晴慢慢步入大堂,而她的身后跟着一名低着头覆着面纱的
女子。
「娘。」阎王笑晴先向母亲一福身。「难得见到咱们这儿来了这么多人,想
必这位就是西门庄主了。」
「女儿,娘为你找了个丈夫,你快过来瞧瞧。」毒后一见到女儿,神情立即
变得慈蔼。
阎王笑晴连看西门朔一眼都没有,反倒靠在毒后身旁,倾身在她耳边低语。
闻言,毒后眉头愈拢愈紧,一脸狐疑的望着她。
「娘,你说这样可好?」阎王笑晴难得露出笑容,美丽得不可方物。
「这……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只要你点头,西门朔就会成为你的夫婿。」
毒后不是很赞同。
「娘,你疼笑晴,所以不愿意笑晴受到伤害,但如果他的心里一直惦记着另
一个女人,对我而言不正是一种伤害?」
「这……」毒后犹豫不决。
「娘,既然西门庄主都愿意来向娘赔罪了,冤有头债有主,我这也是让他们
付出一点代价,不会让他们好过的。」阎王笑晴笑弯了眸子,说出的话却是让人
不寒而栗。
「好吧。」毒后最后还是成全了女儿。「我就看看今天西门朔怎么选择。」
她一拂袖,便任随女儿行事。
「琥儿呢?」西门朔见阎王笑晴已出现,却没见到琥儿,便着急地问。
后头由婢女扶着的女子,身子微微一颤。
她很明显的全身颤抖,若不是左右有婢女抓住她,恐怕她早已无颜站在这儿。
被薄纱覆住脸庞的女子正是琥儿。
她不敢抬头,但还是偷偷忍不住抬眸,透过薄纱望向西门朔。
见他并没有受伤的模样,她才松了一口气。
阎王笑晴没有骗她。公主为她解毒,还保证西门朔不会受到一丝伤害。只是,
阎王笑晴为她解了体内的催情蛊,她必须付出一点代价。代价就是……她咬紧唇
瓣,双眼又忍不住闭上。
她不知道等等头上的薄纱一拉下,西门朔见到她后的第一个反应会是什么?
但是她怕……她怕西门朔就此不愿再见到她。
「琥儿?」西门朔不知何时已站在她的面前。
她的身子抖得厉害,也无力抬头回应他。
「是你吗?」他再次温柔的问。
她点头,却没有勇气开口。
「你身上的蛊毒解了吗?」他打算掀起她的头纱,却被她闪躲开来,让他觉
得情况诡异。
「别掀……」因为她现在变得很丑陋!琥儿的声音里几乎带着低泣。
阎门笑晴示意婢女,要她掀开琥儿的头纱。琥儿一时不察,许多坑洞与痂疤
的脸就这样呈现在众人面前。
「不要―」她急忙遮住脸,不想让他见着自己这模样。西门朔已将她的容貌
映入眸里,那一刹那几乎揪疼了他的心。
「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声音瘠痉,之后紧握着拳头,回头朝阎王
笑晴低吼,「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不是说过,救她是需要一点代价吗?这就是她要付出的代价。」
「代价可以由我来承受,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她?她何其无辜!」西门朔终
于忍不住怒意,放声大吼。
「西门朔,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这就是我们的游戏。」阎王笑晴佣懒
的望了他一眼。「现在,两条路让你选,一是带着琥儿离去,二是你与她分道扬
镳,然后娶我为妻。」
「我说过我不会娶你的!」他冷声说道,然后转身望着琥儿。「我要娶的人
只有琥儿。」
「不……不要……」琥儿见过自己现今的模样,面容几乎全毁,他怎么还能
说要娶她呢?
「要,我要,我要你啊!」西门朔为她心疼,鼻头一酸,将她搂入怀里。
「琥儿,是我害你受苦了。」
「西门朔!」毒后忍不住大怒。「你眼睛有问题吗?我女儿貌美如花你不要,
竟然想娶那种面如怪物的女子??」
「在我眼里,你们才是心如蛇蝎,面恶如妖!」他紧紧的拥着琥儿。
「琥儿不管变得如何,她还是我的琥儿。」
「你……」
「娘,他作了抉择了。」阎王笑晴的嘴角透露出一丝笑意,趁母亲还没有改
变心意,她立即下令要门徒们退开。「让他走吧,这种男子,我也不屑要了。」
「女儿……」
「爹,我们一起走!」西门朔对父亲道。西门剑山摇头。
「儿子,爹已自愿留在阎王门,欠静流的,我要用剩下的生命偿还,你快走
吧,西门山庄就交给你了。」
「爹!」他拢起眉大吼。「你不走,我以后还是会回来救你的。」
「不,就让我留在这儿,不必再劳师动众。朔儿,爹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
我其实一直爱着静流,我对不起你娘……更对不起你……但你要明白,爹是爱你
的。」西门剑山依然站在原地,挥手要他们尽快离去。「别再踏进阎王门了。」
「爹!」
西门朔抓着琥儿,想上前要父亲与他们一起走,但众门徒立即将他们隔开,
他只能隔着人墙,望了父亲最后一眼,然后带着琥儿离去。
自离开阎王门之后,西门朔一句话也没有说。琥儿依然面罩薄纱,遮掩丑陋
的面容。
「你爹的事……」琥儿平静了许多后,先行开口。「你是不是要先回西门山
庄?」
「我爹一旦决定的事情,是无人可以动摇的。」西门朔牵着马儿,与她并肩
走着。「既然他决定要留在毒后的身边赎罪,我就算插手,到时候也是白忙一场。」
「嗯。」她咬着干涩的唇点点头。
她不明白,西门朔已经见到她的容颜了,为什么还执意选择她呢?
他们都见过阎王笑晴,都知道阎王笑晴生得美丽,是个倾城女子。
可是他却想也不想的选择她,要与她一同离开。
他是真的爱她吗?琥儿不禁开始为自己的残缺而感到自卑,尤其是在他的面
前。「我先带你回山庄处理庄里的事,然后再捎信给花姑娘。」西门朔握着她的
小手,望着她道。
她不敢直视他的眸子,于是别开了眼。
「你不用担心我,我可以自行回珍珠城,你就尽管去忙自己的事吧。」
她低着头,声音变得好小。
「琥儿。」他停下脚步,攫住她的肩膀,逼她与他正面相对。「不管你变得
怎么样,我都永远对你不离不弃。」
「我……」她紧紧的咬着唇,听着他深情的话。
她见过自己的脸,满脸的疤和疙瘩,她连自己都没有勇气再多看两眼,为什
么他可以说出不离不弃这样的话呢?
「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西门朔将她拥入怀里。「只要你是琥儿,我就会
永远爱着你。」
「可是……」她有好多话想说,但是每次话到了嘴边,总还是吞回去。明明
她对他的情感仍那幺复杂,可是每当他对她说着甜言蜜语,又深深打动她的心。
尤其现在,他这几句就深深钻进她的心底。
这时候她才明白,原来当时阎王笑晴前来找她时,已经看出她对他的情意了,
所以才会要她付出代价,利用她现在的残缺,要她睁大眼睛瞧瞧西门朔是否表里
如一,是否喜新厌旧。
但他没有,他还是一如往昔的抱着她,告诉她,他是爱她的。
为什么……琥儿的心暖暖的,但是鼻子却酸酸的,好想哭,这就是所谓的感
动吗?
正因为如此,所以毒后和阎王笑晴才决定放他们走吗?
他始终没有辜负她,现在甚至告诉她,他爱她……
「琥儿,我早就爱上你了,别离开我,先与我一同回西门山庄好吗?」他隔
着薄纱轻拂着她的小脸。
「我……这样真的好吗?」以往那充满精神的模样全都不见了,现下的琥儿
因为脸上的残缺而显得自信不足。
「当然好。」西门朔毫无一丝不耐烦的表情,将她抱上自己的那匹马。
「为了怕你中途反侮,我们共骑一匹马回西门山庄。」
他利落的上马,双手拥着她的身子。
「琥儿,不管我与你之中谁发生了这种事,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的。」
她偎在他的怀里,心里虽然志下心不安,但是身子不再觉得那幺冷了。
「永远。」他再一次重申,表示自己的决心。
琥儿闭上双眼,耳边尽是呼啸的风声,以及他胸口传来的心跳。
她忽然觉得,那沉稳的心跳,似乎真的传达着他对她的誓言……
西门朔带琥儿回到西门山庄已经七日。这七日,他找来许多名医为她医治脸
上的疤,无奈那些结痂的疤痕无法去除,任何药物都无法使其消退。
因此,琥儿依然是那个模样。
又过了几天,琥儿发现西门朔最近总是早出晚归,她很难碰到他的面。
虽然他要她别遮着脸,不要在意他人怎么想,但是她怕吓到人,还是决定将
面纱戴上。
而今日,她想与西门朔好好的谈谈。
毕竟她在西门山庄待了这么多天,虽然有信写回花府报平安,但她觉得应该
要回珍珠城见一下大家,免得她的姊姊们为她操心。
当她步出房门时,发现山庄上下今日好像特别忙碌,许多下人们正忙着四处
张灯结彩。她还见到总管手上正拿着礼盒,忙进忙出。忽地,她在转角处听到婢
女的交谈声。「我听说,少爷这几天正忙着喜筵的事。」
住在西门山庄里的这段日子,因为脸上的缺陷,琥儿一直不敢与人交谈,一
方面是自卑,一方面是怕自己吓到他人,于是她侧身一转,躲在角落侧耳偷听。
「少爷想娶的对象,该不会是先前带回山庄的那位琥儿姑娘吧?」青衣小婢
好奇的问。
「好像不是。」红衣小婢摇摇头。「之前少爷派媒婆到珍珠城去,向花家小
姐提亲了。」
「花家小姐?那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青衣小婢点点头。「不过少爷要娶
花小姐的话,那琥儿姑娘怎么办呢?」
「这……」红衣小婢顿了顿。「这我就不知道了。」
「前几天还有人见到少爷对琥儿姑娘好得不得了,听说他们私下打得火热。」
青衣小婢压低了声音道。「打得火热又如何?若真的要娶琥儿姑娘为庄主夫人的
话,少爷恐怕会成为江湖上的笑柄吧!」红衣小婢怯了一声。「何况咱们少爷生
得俊美风流,和一个丑姑娘成亲,这相配吗?」
「但听说琥儿姑娘会有残缺,是因为少爷的关系。我想,少爷心地这么好,
恐怕也对琥儿姑娘心有愧疚。」青衣小婢一谈起西门朔,脸上绽开了好大的笑容。
「但是少爷要娶的人是花家小姐,又不是她。我猜测,少爷早就想要甩掉她
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琥儿将这些伤人的话全都听入耳里,尤其是那句「少爷要娶的人是花家小姐,
又不是她」,像是一道雷般劈进她的心里,让她的心瞬间碎了一地。
原来这几天府里上下都在忙着这件事,而西门朔却对她只字未提,完全把她
蒙在鼓里。为什么呢?不知道为何,她的心明明已碎,却还能感觉到无比疼痛,
比蛊虫啃噙还要痛苦。
如果真如她们说的,西门朔是因为对她有所亏欠,而不敢对她说出口,那幺
她再继续留在他的身旁,岂不是太不识趣?
怎么会这样呢?她记得他告诉过她的每一字、每一句,他说会对她不离不弃,
那为什么又要瞒着她向小姐提亲呢?
这一刻,琥儿才明白,所谓的永远其实只是个神话。
莫名的,她感觉到凹凸不平的脸上有两道湿润的水痕。
她抬起手一触碰,原来是泪水。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为男人落泪,但她还是太天真了,她终究还是为西门
朔流下了泪水。
他的温柔、他的誓言,在此刻都成了利刃。那幺多的甜言蜜语只是安抚她的
话,西门朔对她只不过是亏欠,最后还是选择了小姐,是吗?那为什么不跟她说
个明白呢?
让她日渐对他放下戒心,也放下了最后一道矜持,让她领略爱情的甜蜜,却
又让她尝到残酷的滋味。
西门朔……你究竟要玩弄我到什么时候?琥儿在心底低吼。
最后,她选择离开,直奔马厩。
她要有志气!是她自己选择离关他,而不是到最后由他决定她的去留。
他给她的爱,原来背后充满喂了毒的刺,将她刺得遍体鳞伤。
第十章
天下之大,琥儿最后能去的地方,也只有珍珠城的续香楼。她不眠不休的骑
着马,一路直奔家的方向。一回到家,她整个人已虚脱无力。差点昏倒过去。
众姊妹一见到她回来,赶紧将她抬进楼中,尔后见到她脸上的疤,全都拢紧
了眉头。
直到琥儿醒来后,她们才知道她这趟前去阎王门,发生了很多事情。
「西门朔呢?」花醉曾经这样问她。
「我不知道。」她没有说出她与西门朔之间的情感纠葛。「我没有与他道别
便回来了。」
后来,姊姊们还想多问她些什么,她全都冷淡的表示不想响应。当白西尘接
到消息,便前来为她瞧瞧脸上的痂,但看过后他也是束手无策。
毕竟这是阎王门的独门功夫,他只是一名大夫,根本无法得知病因。
不过琥儿却显得无所谓,她像是早已不在乎这张结满了痂的烂脸,平静得不
像平时的她。
因为,她不知道要怎么向旁人诉说她心里的悲伤与难过。
她要怎么告诉大家,其实她爱上了西门朔,可是西门朔却转而向小姐提亲?
这种事她要怎么开口啊?于是,她假装自己什么事都没有,一如往常的过着
日子。
她也努力的说服自己,西门朔本来就不是她的男人,他是小姐的未婚夫啊!
她又凭什么抢小姐的未婚夫呢?如她之前所愿,小姐终于要嫁出去了,以后就皆
大欢喜啦!这不是很好吗?于是,她学会了强颜欢笑,面对人时,她总是假装自
己很好,以后的日子,她也会假装没有认识过西门朔。
对,因为假装这样,她会好过一些。
琥儿连续好几个晚上都关在房里,毕竟她一脸恐怖的疙瘩,怕会吓坏上门的
女客。
这几天她也想了很多!续香楼或许不再是她的栖身之处,因为已发挥不了她
的长才了。
她想,等她心情好一点,或许会请辞续香楼的工作,回到小时候生活的大宅
子去。
天下之大,她此刻却觉得哪儿都不是她的容身之处。
那种孤独感瞬间占据了她的心头。琥儿坐在床沿,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子。
往后,她也许已不能像过去那般,可以过着平常人的生活了。她离开床边,来到
镜台前,望着自己那张丑陋的脸。
这样的自己,她看了这么久都看不惯了,更别说是西门朔那样出色的俊美男
子。
琥儿的唇角有着苦涩的笑。原来换了一张脸的自己,还真有那幺一点不真实。
最后,她别开眼,不再看镜中的自己。
她来到窗台前,这里不久前是西门朔最爱待的地方。
她敛回心神,坐在窗前,想知道他那时到底坐在这儿看什么、听什么。
坐定之后,她一抬头,发现一轮明月高挂于黑幕般的夜空中,而耳里是其它
院落传来的丝竹声。
原来那时的他是这么的惬意,难怪有心情与她斗嘴……呃。她倒抽一口气,
为什么这时候她还一直回想着与他在一起的那段时日呢?琥儿咬着唇,强忍着眼
眶里打转的泪水。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回忆?在一起的时间虽然短暂,现在的她却好想念在一
起时的吵吵闹闹,他的吊儿郎当、他的甜言蜜语、他的拥抱……
一切都成了她最怀念的片段与画面啊!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一边想着他一边
哭呢?琥儿负气的擦去脸上的泪水。
这不像她啊!她应该大笑几声,然后告诉全天下的人,她和西门朔再也没有
关系了。
明明要这样才对的,但是,她的心却背叛了她。
快乐已离她很远,现在的她是孤独的,只有一个人……
琥儿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哗一声哭了出来,满室全是她的抽泣声。说她是逞
强也好,说她后悔也罢,她就是放不下西门朔嘛,他可以因为她代他中了蛊毒,
带着她入虎穴求解药,那他怎么会如此肤浅,就这样把她抛在一旁,向小姐求亲
呢?她愈想愈难过。
可是她好没有骨气,她根本没办法再面对他,从他的口中证实心中的疑问。
「呜呜……」月光下,琥儿哭得小脸上满是泪痕。
这时,她的房里忽然多了一道身影,那个人不知何时进入她的房间,望着她
泣不成声的模样。
他的心一揪,怎么一来就见到她哭成了泪人儿呢?
「你在哭什么?」西门朔显得风尘仆仆,眸子里微含怒意,一步步的走向她。
「呃……」琥儿抽了一口气,抬起满是泪水的小脸,望向声音的方向。
这一望,她以为自己哭得头晕目眩,甚至出现了幻影。但下一刻,她的身子
却被卷入他的怀里,紧紧的被他拥着。
「该死的、该死的,为什么你要这样吓我?」西门朔将她紧箝在怀里。「你
知不知道你不见之后,我多幺提心吊胆,以为你又被人掳走了,害我找了你好久
……」
「我……」她还来不及开口说什么,便被他吻住。
她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他……怎么还敢吻她啊?
「不、不要!」她用力推开他,别开小脸。「我变成这样,你不要再对我虚
情假意了!」
虚情假意?西门朔一听,几乎横眉竖目。
「我对你一片真心,你竟然说我虚情假意?」这女人头一次令他如此火大。
「如果你还没有爱上我,也没有必要这样否定我的感情!」
琥儿一听,更委屈了。「你怎么这样?当初我不爱你时,你就不应该招惹我
啊!如今我爱上你了,你反而向小姐提亲,还想将错推到我身上来?」西门朔听
了一愣。呃,她怎么知道?
看见他这反应,琥儿认定自己说中了他的心事,泪水又扑簌簌的落下。
「是嘛!你也承认了呀!你招惹了我,又想招惹小姐,是不是要我默默退让?
我退让了呀!你又何必追到这儿来哄我?你放心,我和你之间的事,我没有跟任
何人说过,你不必怕大家指责……唔……」
他又吻上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用力的拥着她。
她极力反抗,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最后,他压制住她的身子,突然从怀里拿出一副手铐,用力的往彼此的手腕
一扣。
「西门朔―」
「不准你再离开我了!」西门朔硬是将她压在桌面上。「如果你已经爱上我,
就应该明白爱上一个人的时候,连仅有的一切都愿意付出。」「你……」她忘了
哭泣,因为眼前的西门朔像是疯狂了,将她压在圆桌上,那双炽热的黑眸凝望着
她,她甚至可以透过他的眸子望见自己的倒影。
「你这样欺负我,很有趣吗?」她紧咬着唇,以前的霸气完全不见了,像个
小可怜。
「对,我就是要欺负你。」他们的双手已然铐住,她哪儿也别想逃。
「你折磨我那幺久,难道我不能讨回来吗?」他吻上她的唇,接着又吻向她
的小脸。
「不……不要,我的脸……」琥儿直摇头,想要避开他的唇。
[如果你离开是因为你的脸,我已经问过白大夫了,他说虽然无法医治,但
也许可以试试『植脸皮』。「西门朔制住她抗拒的身子,深深的望着她。
「琥儿,你在意你的脸,是吗?」
她抿着唇,没有回答。其实她更在意是他呀!「既然你那幺在意,那幺明天
我们一同去找白大夫,请他将我的脸皮割下来,再植到你的脸上。」他的大掌抚
着她的小脸。在他的眼里,她并不丑呀,一样是他的琥儿!
「你……」她终于肯直视他了。「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哄我了?山庄上下
所有人都传着你要娶小姐为妻了,你再这样和我纠缠下去,到时候会后侮的!」
西门朔挑眉,深吸一口气道:「谁告诉你我要娶花小姐了?」
「我偶然听见下人谈论,你向小姐求亲了,不是吗?」她委屈地道。
「该死,你误会我,而且连向我求证的勇气都没有,该罚!」他以长腿分开
她的纤腿。
她还来不及开口问他想做什么,他已解开裤头,然后将她的裙摆拉至腰际,
并褪去她的亵裤。然后,他吻住她的唇,让昂然的硕长没入她的体内。他突然的
进入,让她因为疼痛而轻呼出声。西门朔坏心的以唇齿哨噙着她的唇,还故意在
她干涩的甬道中轻轻来回磨赠。
「琥儿,你为什么这么不老实?我一直是爱着你的,而你呢?你连一句『我
爱你』都没有说过。」
他与她铐着的双手彼此紧箝着,另一只大掌则扶住她的腰。
他的窄臀用力的往前顶撞,深深撞入她的花穴中。
虽然她的甬道是干涩的,但是他的霸道与粗鲁还是慢慢点燃了她身体里的火
焰。
「爱……我爱你呀!但是……小姐……求亲……」她的口中只能吐出破碎的
字句。
他每一次的刺入,都顶到她最敏感的深处,没有多久,甬道中开始泌出了汁
液。「我确实是向花家下聘,但我求亲对象是你。」他感觉到她的体内已有些湿
润,因此继续猛烈的撞击着。
琥儿皱着眉,愉悦的感觉似乎快要取代她的神智。「我……是我?」
「是你!」西门朔像一头失控的猛兽,在她体内放肆的驰骋着。「琥儿,你
还不明白我对你有多执着吗?」
「小姐的婚约……」她不行了,脑子里已一阵混乱。「朔,好舒服,不要停
……」
「你这只小老虎,明明离不开我,却又爱逞强。」他唇边勾起深深的笑意。
见她如此热情,他加快了速度,情潮如排山倒海般向两人袭来。
他们的身子紧紧的贴着,如同他们相扣的十指,彼此身上均汗水淋漓。
虽然琥儿脸上有着难看的疙瘩,但是情欲还是将她的小脸染得嫣红。最后,
西门朔硬是将硕长撒出她温暖的体内,令她发出不满的嘤咛。「朔……」
「琥儿,你发誓,这辈子不会再离开我。」他故意将热铁在她的花穴外徘徊,
迟迟不进入。
「不会……不会离开了。」她的手慌乱的抚向他的大腿,想要与他再一次结
合。「朔,我爱你,我要你……」
「这才是我的乖琥儿。」西门朔总算满足的笑出声,随后又将硕长填满她的
花穴。
她的身子有如一摊泥,只能配合着他的节奏而律动。
那所有困扰她的孤独与伤心,这一刻全都消失在他炽热的怀抱里了。她感觉
无比充实,原本空荡荡的心,又因为他的出现而填满。
原来她的失落,是因为以为失去了他,也失去爱了。
她爱他呀!琥儿感觉到满满的狂喜在她的体内轰地炸开来。「朔……」她咬
着唇,全身抽摇,眼前一阵花白。
「琥儿,不管你日后到天涯海角,我都不会离开你身边。」西门朔低吼之后,
他解放了所有的热情,激射出灼热的种子。他与她的爱,终于结合在一起。未来,
他不会再放开她的手!
唔,好痒。琥儿从睡梦中醒来,抓着发养的脸颊。抓着抓着,她完全醒了。
一睁开双眸,她发现自己双手的指尖满是雪白的痂块,令她吃惊的倒抽一口
气。她转过身,望见身旁还躺着西门朔。一见到西门朔,她的心跳加快了几拍。
他昨夜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里,然后抓着她又做了许多不可告人的事,几乎一整夜
都没有放过她。
他边欺负她,边告诉她前因后果。
原来他是想要给她一个惊喜,所以才瞒着她向花家解除婚约,并表示要娶她。
原来是她误会了。
他真的不介意她的脸,甚至整夜都亲吻着她的脸,直到她受不了的向他求饶,
保证她再也不逃,他才解开两人之间的手铐。
她的心窝甜甜的,已不再感到孤独。
原来有人爱着是如此幸福美满呀!
「唔……」琥儿又低吟一声,觉得脸颊还是一样那幺痒。最后,她起身离开
来到镜台前,一边抓着脸颊,一边望着镜子。
「呃……」她发出不可思议的轻呼,她脸上的那些疙瘩竟然如此轻易的脱落
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有些傻眼,但还是试着将脸上的痂块撕下来,那一大块的
伤痂像是她的另一张脸皮似的。
撕下来之后,她发现自己的脸蛋比以前还要细嫩,如同水煮蛋般光洁无瑕。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她左看右看,明明昨天之前大家都对她的脸束手无策呀!
「琥儿,你在做什么?」西门朔一睁开双眸,见到琥儿坐在镜台前,便想也
不想的上前拥住她。
他以为她是为脸上的痂而自卑,为了让她以后不再如此在意,他将脸在她的
颈间赠了赠。
「朔……」她小声的开口,仍以为自己正在作梦。「我的脸……」
唉,她果然还是十分在意自己的脸啊!西门朔心中轻叹。「等会儿梳洗完,
我们就去找白大夫。」他决定了,反正他丑一点无所谓。「我们去问问他,植脸
皮这招要是真的可行,你就不用再担心你的脸了,不过先说好,以后你不能因为
我变丑了而抛弃我喔。」
琥儿一愣,没想到他的心里真的打算要将脸皮给她,这男人最引以为傲的不
就是他那张脸吗?
「你……真的舍得吗?」她的心不禁暖暖的。
原来他是真心爱着她,还好,她发现得还不晚。
「只要你能快乐,我说过我会把我仅有的都给你。好了,别再照镜子了,你
不管怎么照都很漂亮。」
琥儿忽地挣脱他的拥抱,转过身抬起小脸,朝他一笑。
「我的脸……莫名的好了。」她笑得好开心,扑进他的怀里。「我虽然不知
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好像是因为你的关系……」他仍在错愕之中,低头
便见到她光滑无瑕的小脸。咦?还真的变回原来的琥儿了。
「这……」西门朔抚着她的脸,望着她好久。「也还好,你一样是我的琥儿。」
说着,他将她紧紧的抱住。
能够看见她开心的笑容,真好。
原来这世界上最珍贵的不是什么珍奇异宝,而是她发自内心的笑容,那是多
幺的珍贵,多幺的教人想要收进心里珍藏。
「你……真的要娶我为妻?」琥儿抬起小脸,眨着圆眸问道。
「就算要将你绑去拜堂,我也在所不惜!」他朝她邪气的一笑。「你想考验
我的耐性吗?」
她的小脸垮了下来,想到昨夜他失控的模样,她才发现原来他生气的时候竟
然如此恐怖骇人。哎呀,她真的是怕恶人呢。
「不过,为什么我的脸会突然痊愈呢?」她摸摸自己的脸,又拉起他的大掌,
往她的脸颊抚去。「是我在作梦吗?你也摸摸……」
他一双大掌轻轻的捧着她的小脸。「我左看右看,你一样是我的琥儿啊,只
是变得更漂亮、更动人了。」
她被他哄得笑得合不拢嘴,接着,他的唇又封住她的唇瓣,深情的亲吻着她。
不管她未来变丑变胖还是变老,唯一不变的,是他遗落在她身上的那颗心,
一辈子不变。
尾声
喜气洋洋,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着。琥儿嫁给了西门朔,当轿子迎出花府那
一刻,花琉璃与一名年纪相仿的姑娘站在一块。
「没想到你留了一招。」花琉璃笑咪咪的望向一旁的阎王笑晴。
「我没有。」阎王笑晴回视花琉璃一眼。「是催情蛊本来就是用来考验情郎
的心,所以只要男人不弃不离,与女子再次结合,脸上的疙瘩便会自动剥落。」
「还真邪门。」花琉璃轻笑一声。「不过,没想到兜来兜去,又将我与你兜
上了。」
「少攀交情。」阎王笑晴冷淡的道。「你答应送给我的药人呢?我要身体健
康、勇猛如熊、四肢健全的男人。」
「是是是,已经准备好,送进你的马车里了。」花琉璃见好友如此不近人情,
只能苦笑一声。
「那我走了。」阎王笑晴一挥衣袖,便转身离去。
原来,花琉璃在很早之前就与阎王笑晴有着密切的交情,只是两个人的私交
并没有让人知晓。
因此,花琉璃一获知毒后是阎王笑晴的娘亲时,便立即捎信请阎王笑晴帮忙。
毕竟她和笑晴都不想和西门朔成亲呀!
所以啰,她们达成协议,协助彼此清除前方的阻碍。
嘘,这是个秘密,一个促成一桩好姻缘的秘密。
《全书完》